與中國有關的東西,都總是沒有給我帶來好結果

家父中港兩邊走地做了幾十年生意,賺的錢從來不多,完全不足以使我做得了當二代,賺到錢時,都在供養著他在內地好吃懶做的親戚,又在鄉下建大屋,修祖屋的,他眼中這些人是他重要的親人,所以我沒話說。

三年前最後一次去內地留影



近年,他的生意已經漸漸到了幾乎已經做不下去的地步,他在做的產業有點特殊,一般很難找到客戶,但一找到就會是需求量大的客戶,而且這些客戶在購買前還要先試用一段很長的時間來測試效果。

所以他可以有一段很長時間沒生意,近幾年他的公司都已經半結業狀態,因為沒找到幾個新客戶,而正在試用產品的,期限又未到,找到的也還要先免費給他們小量試用一兩年,所以只能盡量減少開支,等了又等,結果是他這大半年每天都在家料理家務。

就在近這兩個月,他突然開始每天早上都準時出門回公司,我想應該是因為他等到了。

這幾天他下班回家後,電話還是很頻繁,但在說的都是客家話,我完全聽不懂,只能感受到事情有點急。

終於在一天吃晚飯時,他說了,他和家母說,貨全都燒光了。

真地獄,他的倉庫一直都沒貨,而最近終於有單,貨一生產出來,剛放進去沒幾天就燒了,那些有電路版和電池的東西,一燒就一發不可收拾,一點都不剩。

他在說的時候,心情還保持著很平靜,強作冷靜丶不想我們太擔心的那種。說那是一個有幾家公司在用的倉庫,他的貨旁邊還有別家公司,連旁邊的都燒到了,幸好沒燒死人。

他說有可能是剛好這幾天有人在燒焊,不過還未解封和調查,不知道是燒焊的火花不小心造成,或是有人在附近亂丟煙頭,總之就是燒光了,全部貨都不能用,要全部重新製作。而第一期的金額,已是幾十萬,之後要多少錢,他沒說。

我問他有沒有買保險之類的,他說內地沒這種東西,不知是真的沒有,還是倉庫方沒買,總之就是不會有保險賠償,要找出需負責任的人賠償也很難,結果現在每一分錢都要自己再出。

這幾天他就和他的拍檔到處籌錢,準備第一期重新製作貨物的金額,以趕上交貨期。家母聽到後就一直在碎碎念:「遲不燒早不燒現在才來燒。」

雖然看起來家父很平靜,但我有點生氣,又一次是內地人,以前的內地親戚事件已經讓我對他們有很差的印象。我在腦中自我腦補一班沒安全意識的工人在一個易燃的地方燒焊和抽煙,卻沒半點自覺,最後把別人的財產都燒清光,而且最後不用付責任。

我知道不能一竹篙打一船人,但這種事情真的一次又一次出現在我身上,每次遇上內地人的事都沒有好結果,現在只能在自己的網誌寫寫發洩一下,數數自己銀行帳戶還有多少錢給他們燒。

有多少「重要的親人」現在會出手幫忙?大概一個都不會有。

家父會一如以往般繼續愛國嗎?肯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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